纳兹咩

【伊须】欲擒故纵

伊邪那岐x须佐之男

全文大意:须佐之男不要当养子要当恋人

很创人,很阴间,有血腥暴力描写,不阳光不纯爱,请速速避雷




伊邪那岐把须佐之男领出酒吧时,平静得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。这家酒吧开在七弯八拐的巷子深处,招牌在深冬黑色的夜里发出暧昧不清的粉色灯光,油腻模糊的玻璃窗挡住了外人探究的视线,只有在店门开合的时候,才会有一两声令人怀疑的呻吟声从缝隙里钻出来。饶是再不谙世事的年轻行人,在这一瞬间也会反应过来这家酒吧的真面目,并远远躲开。

伊邪那岐裹挟着屋外的寒气走进酒吧,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,原本喧闹的酒吧随着他的到来静默了一瞬,店内的人纷纷望向门口这位不速之客,探究、害怕与欲望在这些人中悄悄弥漫。来人却并未对此有任何反应,他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周,继而走向了店内最大的卡座。那里,须佐之男被人群簇拥着,正欲喝下一杯颜色鲜艳的鸡尾酒,有几个人穿着暴露,应该已经喝醉了,倒在须佐之男身上表情迷离。还有几个清醒的人,一个搂着他,一个拿着酒杯,一个按着他的头,此时也都停了下来,看着伊邪那岐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。须佐之男平静地看着来人,似乎对伊邪那岐的到来毫不意外,但同样也对此无动于衷。伊邪那岐看着眼前的景象,眼神从他身边的人身上一一扫过,最后定格在须佐之男闪着水光的金色双眸上,开口到:“回家了。”

须佐之男望着伊邪那岐高大的背影,摆脱众人乖乖地跟了上去。从温暖的酒吧来到屋外,须佐之男被骤降的温度冻的直发抖,伊邪那岐只好转身停下来,等着须佐之男走上前来,钻进他温暖的大衣里。


这片巷弄是城中有名的治安盲区,伊邪那岐带着须佐之男往出口走时,被一个醉汉挡住了去路。这个男人喝的烂醉如泥,对眼前的局势也没有清醒的认知,他看到面前搂抱着的两人,不知想到了什么,猥琐地怪笑了起来,摇摇晃晃走上前去,试图伸手摸须佐之男的脸,被伊邪那岐拍开后,瞬间就恼羞成怒了,过剩的雄性激素和酒精一起瓜分了他所剩无几的大脑,一连串带着“妈”“娘”字眼的脏话就脱口而出。关于咒骂,人总爱将矛头指向父母,比如“婊子生的”,比如“没娘养的”,诸如此类的言语带着侮辱,同时也对一个人的身世、家庭,做出了最恶意的揣测。

不过眼前的人很快就品尝到了恶果,他被伊邪那岐抓着头发狠狠掼到了墙上,碎裂的头颅随即又被高大的男人向上提起到了一个不正常的高度,被过度拉伸的颈椎发出可怕的喀啦声,这可怜的男人刚从嘴角发出一些求饶的呜咽,一个闪着银光的硬物就伸进了他的嘴里,紧接着就有红色的软体从他嘴里掉了出来。等这个男人发现自己缺少了什么物件之后,他的身体立即因为恐惧与疼痛发出了剧烈的、惊天动地的颤抖,但这一切都悄无声息——伊邪那岐没有再给他发出声音的权利。

而须佐之男就站在伊邪那岐的身边,平静地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,包括那个男人猥琐的嘴脸、转瞬间满是鲜血的头颅,以及临死前望向自己的、惊恐、不解、求饶的眼神。

事实上,他并没有觉得被冒犯,这个男人说的是事实,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,他的父亲也不是真的父亲。伊邪那岐,身边这个高大的、有一头漂亮长发的男人,在他很小的时候收养了他。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,这个让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男人决定收养自己,并给了自己正常的童年——如果仅仅是指去上学的话。在上周之前,他们一直保持着和天下所有普通父子一样的和睦关系,甚至比骨肉相连的亲生父子更加亲密、更加相爱。可能这就是伊邪那岐常常挂在嘴边的强者妄为吧,事实上须佐之男偶尔也会对这个理念表示不认同,他觉得伊邪那岐实在是太妄为了一点。

伊邪那岐坐拥当下最大的杀手组织“黄泉”。黄泉成立至今,几乎没有做不成的“生意”,如果你能委托到一个黄泉的杀手,那接下来就可以高枕无忧地等着报纸刊登敌人的讣告了。只是黄泉的行事风格往往令人捉摸不定,它对客户和暗杀目标没什么挑选标准,不论黑道白道,只要你能满足它的交易要求,那你就是它尊贵的客人。而说起黄泉的交易要求,也往往千奇百怪,可能是远高于猎物价值的金钱,可能是几头这片大陆少见的猛兽,甚至也可能是足够全街道流浪猫饱餐的猫粮。至于组织的履约,大部分暗杀都悄无声息,伪造成意外的模样,叫人看不出端倪,但偶尔也会有几只猎物,或是因充满了戏剧性的死因,或是因充满了个人喜恶的尸体“展示”,而被大肆报道和谈论。作为知情人,须佐之男知道,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出格行事背后,都不过是伊邪那岐的突发奇想罢了。须佐之男时常怀疑,为了执行父亲的那些“天才”想法,这个组织迟早有一天会完蛋。

当然,到目前为止,还不需要担心,黄泉的客人遍布黑白两道,其间利益纠葛错综复杂,牵一发而动全身,不论是道貌岸然的白道,还是无恶不作的黑道,或多或少都有命脉被攥在黄泉手里,没法不对这个行事诡谲的杀手组织保持敬畏、对肆意妄为的伊邪那岐笑脸相迎。不过,须佐之男清楚,这些人在伊邪那岐眼里,和刀下的猎物并没什么不同。伊邪那岐并不在乎这些,金钱、猛兽、猫粮,也并非他真正想要的东西,也许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真实的欲望到底是什么。但是没关系,须佐之男想,他知道伊邪那岐潜意识里真正想要的东西,他会帮他看清的。


须佐之男看着父亲处理完这个男人的尸体,明天的中央广场,这个男人会被发现,媒体会狂欢,民众会颤抖,会有一些关于黄泉的猜测,但是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,这个死状凄惨的男人究竟为什么丢了性命。

伊邪那岐处理好一切,转身对着须佐之男,终于露出了今晚第一个微笑:“抱歉宝宝,让你久等了,我们回家吧。”这个男人的笑容永远是那么的从容,那么的稳操胜券,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仍在他的掌控之中。须佐之男回想起他刚刚在酒吧里面无表情的脸,那可能是他见过的、最生气的伊邪那岐了吧。作为相处多年的养子,须佐之男十分清楚,从上周开始,事情在逐渐脱离伊邪那岐的掌控。在他们两个人之间,自己才是占据主导的那一方,如果说以往有伊邪那岐的默许和纵容,那么此时的伊邪那岐早已经身不由己。这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质变的,必要的阵痛。

见须佐之男呆站着不动,伊邪那岐主动上前搂住了须佐之男,将他包裹在了自己的大衣之下。被父亲的温暖包围,须佐之男因为寒冷而颤抖的身体很快平静舒展了开来。他对伊邪那岐做出了一些负面的评价,这种对黄泉首脑肆意表示不满和反对的权力,是须佐之男享有的独一无二的权力:“您是否有些过度反应了,他罪不至此,父亲大人。”

“是么,每一个伤害你的人都应该受到最重的惩罚。宝贝,你对这些羔羊总是过于仁慈。”事实上伊邪那岐还是手下留情了。如果不是急着回家,他一定不会吝惜对他们的折磨,只有活着体会到流血和疼痛,这些人才会真正明白自己犯下了何等的罪行。不过须佐之男向来不喜欢他虐杀猎物的行为,在这一点上伊邪那岐常常感到无奈,自己的孩子总是怀有一些多余而无用的怜悯,同情心泛滥的可怕,这些肮脏又下等的动物,须佐之男给他们的每一个关注,都是在弄脏自己的眼睛。


须佐之男在伊邪那岐的包裹下走到了巷口,那里,司机守着车尽职地等着两个人,须佐之男率先钻进温暖的车厢,他回看了一眼来时的小巷,对伊邪那岐问到:“你不会对酒吧那些人怎样的,对吗?”如果是在上周以前,伊邪那岐对须佐之男向来有求必应。但是在上周,伊邪那岐第一次对须佐之男表示了拒绝。如今,面对须佐之男的问题,伊邪那岐又一次沉默了,脸上的笑容也再次褪去。至此,伊邪那岐今晚所有的、若无其事的伪装都被无情地卸下了。想来也是,没有哪个父亲能够忍受外人、尤其是来历不明的外人,对自己的孩子有任何下流的举动。不过,须佐之男不需要父亲为他在背后“出气”。于是他又补充道,像是为双方的行为正名:“如果您不来,我想我会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。”汽车已经发动了,平稳地穿行在主路的车流之中,间隔排列的路灯将光投向静谧的车内,光影交错着从伊邪那岐的身上滑过,却始终没能照亮他的脸。良久,他终于开口,声音有不易察觉的沙哑:“……他们会活着,但你不会再见到他们。”

听得出来,这是一个艰难的让步。不过须佐之男对此已经满意,他像是在外玩累了一般软软倒进父亲的怀里,伊邪那岐下意识地搂住了他,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犹豫是否应该趁此表达些许作为父亲的不满,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。在伊邪那岐看不到的地方,须佐之男开心地、无声地笑了起来。


回到宅邸已是深夜,大部分佣人已经睡下,还有小部分和管家还在等两人回来。出乎须佐之男意料的是,还有一个年轻男人也站在客厅里等着两人,或者更准确地说,等着伊邪那岐。须佐之男知道这是黄泉最优秀的杀手之一,也是父亲最得力的助手之一。想来在来酒吧找自己之前,伊邪那岐就已经通知了人来善后。伊邪那岐让须佐之男先去休息,自己则和助手向书房走去。须佐之男却突然叫住了两人:“父亲大人,这件事就让我来处理吧,我来告诉您的助手需要做什么。”伊邪那岐闻言挑了挑眉毛,他不明白须佐之男突如其来的提议是为什么,而他的助理更是不知所措,目光在两人之间不断逡巡,气氛似乎有些紧张,他从没在这个宅子里体会过这种氛围。

“放心吧,我会按您说的做。我已经知晓我的错误,请给我亲自弥补的机会吧”须佐之男还记得先前车上伊邪那岐的话。纵使伊邪那岐有些不情愿,但既然须佐之男开口了,处理几个人也似乎不是什么大事……于是伊邪那岐对助手下了命令:“你听他的。”



伊邪那岐率先上了二楼,他回到主卧,入目是那张对自己来说再熟悉不过的双人床。床上仍旧只有一个枕头,见到此,一直以来被他刻意压下的焦躁与不安此刻悉数浮上心头,令他有一瞬间感到不知所措,而这种情绪,在以往的岁月里从未出现在自己身上,他不想要这种新奇的体验,急于摆脱这种状态但又不得其法。

以往这张床上总是有两个枕头,昭示着这宅邸唯一的主人、以及唯一有资格放上另一个枕头的人,在这张床上夜夜同眠。他美丽又脆弱的孩子、珍宝一般捧在手心的珍珠鸟,自幼时一个噩梦缠身的夜晚起,就一直在他的怀抱里安眠,此后十多年不曾改变。只是自从上周自己拒绝了他之后,他就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
没有了自己的怀抱和安抚,宝宝睡得好吗?有做噩梦吗?他不得而知,因为在那几个失眠的夜晚,他为怀中的空虚辗转反侧,心烦意乱时,想要起身去隔壁卧室看看,却无奈地发现房门早已对他反锁。


伊邪那岐明白这一切问题的症结所在。那是上周的事情,他的孩子,他美丽的、羽翼未丰的小鸟,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花,在一个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的夜晚,在他躺下后,试图……勾引自己。那夜的景象仍在他心头缭绕,他不得不承认,当须佐之男双眼水汽朦胧,面带潮红地看向自己的那一瞬间,整个世界的光仿佛都被吸入了他的眼睛。他眼前好像只看得到那双蛊惑人心的眼睛,稍有不慎,他的灵魂也要被吸入其中。而就在当时,他感到柔软的躯体向自己靠近,他熟悉这个身体的每一个角落,那是他细心呵护的、浇灌的花朵,是园丁每天在夜里爱抚过的柔软的花瓣。他本该对这个身体的每一寸皮肤、每一个纹路如数家珍,但他被那双眼睛摄了心智,他发现这具身体此刻散发着从未有过的情欲的香气,从未像此刻这么…诱人,而更让他羞耻的是,当温热从肌肤的另一边传来,当那双交握过无数次的手攀上自己的身体,他全身的血液直冲而下,他内心的深处发出喟叹,他的大脑叫嚣着要他攫取,他的灵魂可耻的战栗,他像个下作的流氓,对着自己纯洁无瑕的孩子,卑鄙地、阴暗地、动了心。

但好在理智还有一丝尚存,在须佐之男即将吻上自己之前,他猛地推开了养子,低声呵斥:“须佐之男!你在做什么!”这呵斥声沙哑艰涩,仿佛昭示着声音主人的欲盖弥彰。须佐之男的动作被打断,他懵了一瞬又立刻反应过来,望向伊邪那岐,那双金色的眼睛令伊邪那岐不敢直视,他说:“伊邪那岐,您不爱我吗?”伊邪那岐犹豫了,他知道养子所说的“爱”是什么,他不想承认这种感情的存在,但又不愿对他说不,于是他斟酌着开口:“宝宝,我很爱你,但是……”话没说完,须佐之男已然说到:“那我将自己献给您,请不要拒绝我。”他语气恳切,如果不是他现在这什么都没穿、还疑似情欲上头的样子,伊邪那岐真怕自己会就这么答应他。

但是不行,这是禁忌的、不被允许的感情,须佐之男理应有比这更美好的爱情,他不应被束缚在自己的身边。于是伊邪那岐从床上起身,须佐之男仰头望着他,金色的眼睛亮的惊人,仿佛炙烤着他的灵魂,他听见自己说到:“是的,我很爱你,就像任何一个父亲爱自己的孩子一样。”他看见金色的眼睛里似乎有水光,悲伤一点一点地,在那双眼睛里凝聚,化为实质,几乎令他无法呼吸,他还从未让他露出过这样的表情……但是这是必经之路,是小鸟展翅高飞前的陡坡,也是为了不让自己后悔的最好选择。他顿了顿,继而又接着说到:“你是自由的,整个世界都在你的脚下,我赋予你去看的权能,然后你会发现,我也不过是沧海一粟。”

语毕,他不敢再看自己的孩子,匆匆离开了卧室。他知道他的背影可能看起来有些心虚、有些慌乱,但他怕再晚走一秒,他的伪装就会被戳穿,他就会对须佐之男丢盔弃甲。

那一晚他深夜才回到主卧,卧室里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。



伊邪那岐坐在卧室里心烦意乱,过去的一周对他来说并不好过,他发现自己已经如此习惯须佐之男时时刻刻在他身边,以至于这一周他始终感到空虚和不适。他们是父与子的关系,只是比血亲更加亲密,他们不是也不会成为恋人,但他仍旧想拥抱他、爱抚他。这没什么,他想,这只是属于父亲的拥抱、父亲的爱抚。思及此,他犹豫今晚是否要将须佐之男叫回主卧来睡,却突然发觉自己不曾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。须佐之男与助理的交谈似乎有些不必要的漫长,他瞬间警觉了起来,起身去看他们两人在干什么。然后就看到了令他更加目眦欲裂的一幕:他那一向听话的助理正将须佐之男搂在怀里,神情专注,正要亲上养子那连他也不曾有权触碰的嘴唇!


霎时间,什么道德伦理,什么父慈子孝,在他脑海里统统不见了,他只看见那双金色的眼睛望向他的时候,眼里蜷缩着的欲望与悲伤让他的灵魂备受煎熬,他只看见酒吧里那些蠕虫不守规矩的肮脏的手,他们本该被他碎尸万段曝尸荒野但却侥幸被留了一命,他只看见他最信任同时也和养子毫无关系的助理,当着他的面玷污连他也不敢触碰的天使的嘴唇!伊邪那岐快要被愤怒吞噬了理智,他明白,他明白,他知道自己的孩子不是真的想去酒吧,也不是真的喜欢助理,他只是在做给自己看,他只是在挑衅自己,在试探自己的底线……但是看到须佐之男和他们待在一起,看到他们产生肢体接触,看到这些下等的动物也可以将他把玩,嫉妒和愤怒已然如潮水般将他淹没。

他站在二楼的走廊,居高临下地、带有警告意味地叫了声须佐之男,二人立即停下了,助理更是立刻松开了手,僵立在原地看着他走下楼来。伊邪那岐走到须佐之男面前,什么也没说,拉着他的手将他强行带往了二楼。

走进主卧,还不等他有所动作,须佐之男已经从背后抱住了他,声音里有些许得逞的笑意:“承认吧,伊邪那岐,你早就不想只做我的父亲了。”伊邪那岐并不对此做出回应,他将须佐之男从身上强行拉开,扔到了床上,须佐之男还没来得及起身,他已经欺身压了上来,像守护领地的猛兽一般将他圈在了怀里。“谁教你这么叫我的?”伊邪那岐沙哑地开口,声音里带着威严和压迫,竭力藏着自己炽热的欲望。须佐之男同样不打算回应这个问题,他只开口道:“我的枕头还在隔壁,您能允许我去拿一下吗,父亲大人?”

伊邪那岐专注地望着自己的孩子,他美丽的、羽翼未丰的小鸟,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花,他是父亲是孩子一切的给予者,他是国王理应为金丝雀打造纯金的笼,他是园丁在玻璃罩里采撷亲手浇灌的花……他望着那双金色的眼睛,感觉到从灵魂深处传来的饥渴与叫嚣,然后说到:“不,你今晚不会用到枕头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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